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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纪宝成 草 [打印本页]

作者: 王度    时间: 2013-12-1 17:19     标题: 纪宝成 草

纪宝成
《草》
岩缝一棵草,拈来手中挑。
茎白叶儿翠,形态多柔娇。
手若微用劲,定然折断腰。
似此无用草,虽美谁人要?
人生在世上,切莫学此草。

作者: 王度    时间: 2013-12-1 17:20

纪宝成,1944年11月生于江苏扬州。现任中国人民大学校长、教授、博士生导师,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诗词集《岁月诗痕》

冯其庸
风风雨雨入长吟——《岁月诗痕》序
    最近,我读到了纪宝成先生的诗集《岁月诗痕》,我连续读了十来遍。是什么原因让我一读再读,不忍释手?简单的答复,就是这本诗集与我有太多的共鸣,所以我刚刚放下,想着想着,又要拿起来重读,重温我的共鸣。
    纪先生是扬州人,这首先就让我产生了共鸣。自上世纪七十年代起,到现在我去扬州的次数实在有点数不清了,起码也有二三十次,因而我熟知扬州。
    扬州是诗的城市,有多少诗人歌咏了扬州。杜牧的“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这是脍炙人口的歌咏扬州的诗。
    扬州有个徐凝门,至今仍在。就是因为诗人徐凝咏了“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的名句。其实歌咏扬州的好诗好词,何止于此。姜白石的《扬州慢》:“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这是写扬州兵火灾后的情景,它与鲍照的《芜城赋》可以先后辉映。还有李纲的《迷楼赋》,张问的《琼花赋》等等,也都是歌咏扬州的,所以说扬州是诗赋的城市并不夸张。
    扬州还是画的城市,有名的扬州八怪,都在扬州,其中金冬心、石涛,尤为特出。石涛还画过《淮扬洁秋图》,一片平远山水,画出了广陵风貌。
    扬州还是园林建筑的城市,多少名园聚于扬州,至今还有“个园”、“何园”可供赏心。还有石涛留下的“片石山房”,虽然只名园一角,也无异是沧海遗珍了。
    扬州还是“学”的城市,历史上著名的扬州学派,汪中、宝应刘氏、阮元、焦循、刘宝楠、刘师培,都是这一学派的代表人物。扬州还是商业经济的城市,两淮盐商所带来的经济文化的繁荣,使扬州富而好文,富有文化气息。扬州还是饮食文化的名城,淮扬菜至今名闻天下。想当年曹寅扬州接驾,动不动就是御宴一百席,其豪华可以想见。  最后,扬州还是历史文化名城,至今保存下来的历史名迹,如平山堂、瘦西湖、梅花岭史公祠、蜀冈炀帝迷楼遗址、广陵王墓、塔湾行宫、雷塘炀帝陵、以饭后钟闻名的唐代石塔寺的石塔等等,至今数不胜数。
    这样的诗城,这样的经济名城,这样的文化学城,产生出纪先生这样的诗人、经济学家、教育家,并以提倡复兴国学而声动国内外,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如果不信,请看他的诗集里,开卷的三首全是怀念故乡扬州的,而且并不是仅仅这三首,后面还有《瓜洲渡》、《思故乡》、《瘦西湖》等诗,可见扬州这个历史名城对他的孕育作用有多深,也可见他的故乡情深。而他这些思念故乡的诗,也都是情真意切,出自肺腑的。例如他的《夏夜村笛》(一九五九年七月二十一日于扬州南门外徐家集梁庄):
    卧看晴空星和月,微风忽送前村笛。声悠调婉意绵绵,出神入化悄无息。
又如他的《风雨瓜洲渡》:
驱车过大江,翘首望家乡。风雨瓜洲渡,云烟最断肠。

再如他的《思故乡》:
    花动扬州路,风轻四月途。名城春色好,情满瘦西湖。

    这些诗,都反映了作者对故乡的深情厚意。而作者诗中写到的‘瘦西湖’、‘瓜洲’、‘仪征’等地,也是我反复去过多次的,所以读这部分诗,一下就使我产生了共鸣。
    使我产生共鸣的另一部分诗,是作者悼念刘少奇、周总理、陈毅、朱德、毛泽东的诗。这一组诗,可以看做我们这个时代的反映。可惜的是作者的年龄比我们要小一点,而且他在外地不在北京,所以对当时京中的紧张形势,对总理去世后直到‘四人帮’垮台前天安门几十万人忧国忧民声讨‘四人帮’的汹涌浪潮,不可能有很多的了解,但读他的《浪淘沙•痛悼周总理逝世》:
耳底炸惊雷,哀乐低回。捶胸顿足泪纷飞。白纸黑纱情似海,举世同悲。
念业绩光辉,无限声威。哀思如水紧相追。耿耿丹心磨不灭,青史长垂。

《吊少奇同志》:
亮节丰功才旷世,经天纬地暗遭疑。叹悲同志相煎急,千古奇冤一少奇。
    这一组诗词,已忍不住让我心中热血沸腾了。记得总理逝世这一天的清晨,我还未起床,忽然听到广播哀乐,我的心就突然跳起来,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夺眶而出。因为这时的哀乐,大家心里明白旨定是周总理了。更令人愤恨的是‘四人帮’竟下令不准悼念周总理,不准挂黑纱。可是谁也没有理睬这道‘乱令’,纷纷去买黑纱。我们《红楼梦》校注组的同志去买黑纱时,布店的同志竟不收钱,只是相对哭泣。我们当天自己就举行了追悼会,人人挂了黑纱,但大家只是相对而哭。下班时,大家心照不宣,都去天安门,那里的情景更是令人激动万分。这时的天安门,真是怒潮澎湃,群情激愤,连续几天,花圈如山,人流似海。当送别总理的时候,自动加入送别队伍的人从长安街到八宝山,竟如一条绵延不断的长龙。此情此景,永远铭刻在我的心头。
    还有当少奇同志被害的消息传来时,我激动得几乎无法控制自己,那时我还在受监制批判,罪名一大堆,但总算晚上还放我回家,我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奋笔疾书,画了一幅泼墨葡萄。题了两句诗:
    刘琨死后无奇士,独对荒鸡泪满衣。
    这是陆游的诗,第一句恰好暗藏了少奇同志的名字,第二句的荒鸡是我用来骂四人帮的。原诗是独听,我改成独对,因为当时的形势已不仅仅是听,而是天天面对着四人帮的种种暴行了。
    我身经这场天翻地覆的大风大浪,眼看着当时人民种种的苦难,心忧着国家面临的大难,现在再来读纪先生的这组诗,怎么不使我激动万分呢?这组诗也充分显示出诗人纪先生忧国忧民的怀抱。
    这部诗集让我产生共鸣的另一个内容是贯穿在诗中的豪情和弥漫于诗里的真性真情。我虽然与纪先生接触不是很多,但读他的诗,感到作者是一位豪气干云而富有赤子之心的诗人。例如:《四月二十四日青岛风雨》
    云乱动沧海,浪飞击顽礁。人生何为乐,风雨情更豪。

《吕梁山》
    小将登天穹,红旗壮东风。苍山似海远万里,汗雨洗严冬。
    寒山峰连峰,赳赳壮志雄。愿将天涯都踏遍,热血化春容。

《登庐山》
    雄峰秀谷美庐山,万木葱茏石道湾。多少风云流散去,忽晴忽雨是人寰。

    在这部诗集里,这样的诗还有很多,我不可能把它都抄出来,读者可以自己品赏。
    有人说,作旧体诗须要守格律,遵诗韵。这当然是对的,但我认为还需要补充。在古代要求作诗严守格律,这当然是天经地义,现在纪先生的诗也是充分注意到了这一点的。但我觉得在今天应有所变通,学过旧体诗词,并且熟悉平仄诗韵,喜欢严遵旧诗词格律来创作的,当然完全可以照旧体诗词的格律来创作,我的老师一辈如王蘧常、钱仲联、冯振心、朱东润、吴白匋、陈小翠、陈兼与、张伯驹、启元白诸先生,他们就惯于旧体诗词的创作,谨守格律,以此为乐。但是后来有一些先生,就不那么严格了,其中也还有一部分老先生。我觉得这也不必过于苛求,只要真正是诗就好。因为古今语音变异很大,就是完全照古人的诗韵,实际有的字的平仄和韵脚今天读起来已不同于古人了。
    例如北方就没有入声,可我的家乡音就有入声,这就是明显的差异。还有中国这么大,各地的方音实在太不同了,你完全按照古人的音、韵来作的诗,但拿到稍为偏僻一点的地方去,读起来可以完全不同。所以我很赞成重编诗韵,但重编诗韵也不可能解决方音问题,只可能求其大方面的一致。特别还要注意到,即使严守了格律,它本身却毫无诗味,你即使勉强把它算作是诗了,实际上仍不是诗。

《红楼梦》第一首诗: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这首诗,一不合平仄,二不合诗韵。言是平声十三元,泪是去声四真,味是去声五味。这三个该押韵的字,却一字一韵,各不相关。可是这首诗却从未被人挑剔过,而且也确是曹雪芹自道甘苦,内蕴深厚的一首好诗。所以诗的根本问题是诗的内容问题,是有没有真正的诗情诗意诗味的问题,格律是第二性的问题(指对今人而言)。有志于学诗的人,能懂得格律,熟悉平仄诗韵当然是有用的,但决不是说懂得以上这些就保证能写好诗了,这一点千万不能误解。
    纪先生是经济学专家,又是教育家。近年来提倡振兴国学,更受到学界的尊重。目前,经过纪先生的大声疾呼,虽然遇到一些不同的声音,他仍奋勇直前,坚持不懈,终于经过三年多的努力,社会上对国学的重视已大异往昔了,国学院许多地方都有了,青年人也越来越感兴趣了。于丹的《论语心得》竟一下发行了三百万册,而且还在上升,这只能说明传统文化的生命力是旺盛的,社会是实际需要国学的,这应该算作是社会测试的一个答案,而这一点,纪先生是起了振臂高呼的作用的。
    一个经济学的著名专家,一个办教学的著名教育家,却还是一位好作旧体诗词的诗人,这实在很难得了,更何况他的诗还激起你的共鸣,让你一再想重读,这恐怕与他的故乡有一定的关系。扬州,毕竟是诗的扬州,文化的扬州,学的扬州啊。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这是一句老话,也许用在纪先生身上,要倒过来说——地灵人杰。当然这也只是因素之一,不能绝对化。由于这部诗集给予我很多感触和共鸣,我也写了三首诗,作为对《岁月诗痕》的读后感罢。
《读纪宝成先生的〈岁月诗痕〉》
(一):
    岁月诗痕感慨深,风风雨雨入长吟。诗人别有关情处,况复诗魔苦纠寻。
(二)
    地覆天翻岁月稠,狂风恶浪势吞舟。千秋史笔董狐笔,几曲哀歌动九州。
(三)
    千年古国焕青春,四海承平起乐钧。多谢宝成诗笔健,和谐长曲续诗痕。

2007年3月20日夜1时于瓜饭楼
作者: 王度    时间: 2013-12-1 17:26

近日,大陆人民大学招生处处长蔡荣生出逃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但背后传出人大前校长纪宝成(副部级)的桃色传闻,更成外界的热门话题。九十多岁的“红学家”冯其庸也被挖出。
作者: 不骗人老人    时间: 2013-12-1 21:04

中陵介绍此人之诗甚好。从冯其庸先生的三首诗,亦可概见其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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